三月雨

似汝非汝,非汝不可(五)

最先发觉并进行各种试探的是嬴渠梁。

烤鹿肉鲜美,鹿血酒炽烈。

秦孝公看着他的左庶长优雅而快速的吃下一整块烤的金黄的鹿肉,舌尖在被油脂润泽的唇边轻轻扫过,动作自然流畅的让秦孝公有点直了眼,在公孙鞅看过来时,他掩饰性的往嘴里塞了一块鹿肉,灌下一大口酒。一股血腥味冲喉而入。

坏了!

秦孝公回过神来,往手里看去,残留的鲜红液体让他欲哭无泪,这个不是鹿血酒是什么?!!他抬头,看到公孙鞅在短暂的愕然之后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看的秦孝公头猛的一晕,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发作了,他就觉得腹中有一股暖流升起,缓缓的散入了四肢百骸。他霍的站起来,引来围坐在他身边的众人惊愕的目光。秦孝公挥手:“你们继续,我到那边去一下。”他快步向旁边的树林中走去,眼角余光看到公孙鞅起身跟了过来。

秦孝公心头一阵急燥,但又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他勉强克制着自己,转身看向公孙鞅,后者不远不近的站着,就是他伸手也够不着又快够的着的那种距离,正用一种秦孝公从没见过的,形容不出的表情看着他,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

秦孝公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三圈。

尼玛,老子扛不住了!

“君上!”

景监的叫声传了过来:“太后来了!”

秦孝公:?

景监:“太后也来行猎了!”

秦孝公下意识的看向公孙鞅,后者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君上,臣和你一块迎接太后去。”

当天晚上,秦孝公做了一个梦。

他在步入自己寝宫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响动,他循声看去,发现声音是从内室传来的。

他有些恼怒的疾步走了过去,在掀开帷幕的一瞬间,他惊住了。

榻上有人,两个。

两个正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纠缠在一起的人。

他很熟悉的两个人。

又很陌生。

那个人是公孙鞅,又不是。公孙鞅应该是沉稳的,充满了睿智和自律的,而非眉眼如此鲜活生动,看上去象是年轻了十多岁。

另一个,另一个,另一个人是……

秦孝公几乎要喊了出来的时候,另一个人发现了有人在偷看,只见他快速无比的抓起了半落在榻下的锦被,三下五除二,将公孙鞅包裹了个严实,没露出一片肌肤,然后才向这边瞪了过来。

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上满是怒意和杀气!

秦孝公骇然的后退,不不不,这不可能。

不!

那不是他,不是他!

秦孝公大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大口喘着气,过了半天才平静了一些,一颗心犹自狂跳不休。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啊?

秦孝公捂着头,一阵郁闷,就算是鹿血酒喝多了,也不该做这种梦啊?我喜欢的是……

不!

 

景监因为要处理一些琐事,到的晚了,就见绿草茵茵中传出了一片片的喝彩声,景监骑在马上,从围成一圈的人头上看过去,看到是两人在投壶。

嬴虔对卫鞅。

景监暗地一拍大腿!这个卫鞅,你刚跟君上学了几天了就来挑战长公子!他甩蹬下马,挤了过去,见一轮对战已经过去,负责计筹的人正毫不客气的叫了出来:“长公子胜!”

嬴虔是半点面子也不给,大嘴一张,笑得畅快:“卫鞅,服不服?不服再来!”

卫鞅笑着摆手:“不来了,不来了,还是让君上来吧。”

嬴渠梁笑道:“大哥,来,咱们兄弟试上一试。”

嬴虔一挥手:“不试!子岸,咱们去打会猎去!卫鞅,你让渠梁再教教你吧。等你什么时候赢了他再来和我比吧!”他哈哈大笑着跳上马,带了子岸,一催马,风一般跑的远了。

卫鞅笑着摇头,却被嬴渠梁握了手腕:“来,我再教教你!”他力气比卫鞅大的多,卫鞅被他带的一转,景监眼就是一痛,他把头抬起来看天:嬴渠梁直接把卫鞅给抱到了怀里!真的是手把手的教!

卫鞅也觉得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想要拉开点距离,嬴渠梁已握了他的手,把一支箭投了出去,那支箭轻盈的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了壶中。

景监内心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咆哮:“君上你够了!!!秀恩爱也要有个限度!他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抱到怀里把了手教!卫鞅你也好歹管着他点!不不不!!劳资的狗眼要瞎了!”

就见那支箭刚一触到壶底便反弹而出,如乳燕投怀般落入了嬴渠梁早就张开了等着的手中。没等卫鞅喝彩,那支箭如有灵性般的飞了出去,再度入壶。

如此往复,那箭在嬴渠梁手中和青铜壶间急速的飞舞着,甫一入手便又飞出,在壶底一弹而起,重又飞回他手中,到得后来,那箭竟化作一道道虚影,看的卫鞅连彩也忘了喝。

景监默默转头,卫鞅兄,你多少收敛点你的眼神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卧槽!

君上,你可真够可以的,还能分心二用,一手投壶,一手什么时候搂上了人的腰!

啪!

投歪了。

卫鞅失望的轻呼了一声,看上去比嬴渠梁还在意,但他立即就僵住了。

自己腰间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手????

他低下头,望着腰上横着的那只手:宽大有力的手掌,黝黑如墨的皮肤。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头,雪白整齐的两排牙直接晃晕了他的眼。

腰间的手臂不但没松开的意思,还又紧了一紧。

景监:今天的狗粮提前发了,上回好歹还是进了帐篷才发。

景监忽然看到了一副奇景,让他忍不住揉了揉眼,踢了一下身边的车英:“我是不是看错了?”

车英揪了把王轼:“我是不是看错了?”

王轼重重一把扭在他腿上:“疼不?“

车英眼也不眨:“不疼。”

王轼松了口气:“那就是我们仨在做梦,不是看错了。”

车英松了口气:“那就好。”

景监:“不好。”

他瞪着两个同僚,咬牙切齿:“你拧的是我的腿!疼死老子了!”

@欢喜团子1 这个算糖不? @音殇七城 换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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