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雨

重生请组团(十四)

子岸却出了一身冷汗,看向景监的眼神有些感激。景监却象没看他的眼神。招呼车英:“跟我来。”他的语气很随意,却没让车英感到半点的不尊重或者是轻视。车英跟在他身边,有种两人是多年老友的错觉,这个人给他一种很温暖,很值得信任的感觉。

车英其实有点激动,想到要见到秦国的国君和传说中国君不惜以身犯险,几乎把命搭上才救出的被六国联手追杀绝世奇才卫鞅,(嬴渠梁:啊?有吗?我不记得我有独抗六国追兵。韩齐楚燕赵:我们什么时候追杀过他?卫鞅:......)他的心就跳个不停。
他忍不住偷偷问景监:“君上很严厉吗?”

景监眼神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动,似乎笑了一笑:“不,君上很慈祥。”

车英哦了一声,心安了。

但等他又走了五六步,他突然回过神来:慈祥?!!君上很慈祥?!这个词用到一个年轻的国君身上,景内史,你确定不是吃错了药?

景监:呵呵,还是这么好玩!

终车英一生,他都不会忘记那个飞雪的日子。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他跟在景监身后,一步步走进了秦宫,看到了他生命中最为敬仰的两个人。

车英来之前想象过他晋见国君的场景,国君是威严的,客卿是严肃的,场景是肃穆的.....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事实是国君在喝药,现在的客卿,后来的商君在挨训。

训人顺便监督国君喝药的是太医令大人,外号扁鹊的神医秦越人。骂的主题很明确,连车英都听明白了:昨天晚上客卿和国君又熬了个通宵。

好在太医令大人还是很注意给国君和客卿大人留脸面的。见有人来就住了嘴。盯着国君喝完药就走了,无视国君那张被药苦得缩成一团的脸。这张脸导致了以后车英很久一后别人提起嬴渠梁说他一脸的忠厚正直时,车英都要慢上一拍才能把脑子里那张脸和别人口中的那张对上号。

扁鹊从车英身边经过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了句:“不错。”

车英一脸懵懂,其他人却都明白,这是扁鹊给车英来了个体检。这是扁鹊被卫鞅养成的习惯。或者说这本就是他医者的习性,又被卫鞅给明显化了。扁鹊医性不改,说完这句就走了。在他眼里,草药和徒弟以及嬴渠梁和卫鞅给他搜集的各种医书药典比这些人要谈的政事对他吸引力不可同日而语。

他一走,从里到外,只余下门外的黑伯和内里的嬴渠梁,卫鞅,景监和一脸没回过神来的车英。

嬴渠梁和卫鞅看向车英的眼光都含着别人察觉不到的微微激动。车英不是笨蛋,他也察觉到了上位的两个人对他的态度很亲切,没有初次见面那种生疏和审视。

他恭敬有礼的向嬴渠梁行礼,又向卫鞅行礼。

卫鞅站了起来,回礼后向嬴渠梁道:“君上和子车将军慢谈,我和景监去书房说一些事。”
嬴渠梁点头应允。

卫鞅和景监一前一后进了书房,书房里也燃着炭火,暖意茸茸。景监和卫鞅相对,彼此都没什么废话。景监直接开始报告他汇集到的情报,有他手下的六国探子打探到的六国的动向,也有国内各世族的动向。他还特别提到了公主荧玉汇集来的情报。

卫鞅饶有兴趣的听着,还从景监手里接过荧玉的密报仔细看了看。最后笑出了声:“公主可比当初在你手下时厉害,这密报简而不略的列出了她收集到的情报,还注出了可信度。”

景监也笑了:“我本来就是半路出家。自然比不得白公子。”

卫鞅点了点头,把密报放到一边,准备等会给嬴渠梁看。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的是景监特意给他的一份密报:公孙贾昨夜去见了甘龙。他看了几眼,沉思有顷后把密报放到一边,改而问景监:“景监兄,今天长公子入宫,是你的主意?”

景监点头:“是,不让你们见上一面,我总放不下心来。”他目光中含了阴郁:“我对他放不下心来。”在卫鞅面前他直言不讳:“我能杀甘龙,可我杀不了他。”

卫鞅沉默了。

景监还是没跳出那个梦。景监总对公子虔和甘龙抱有一种除之后快的想法。

景监看出来了,“鞅兄,你不赞同?”

“不赞同。”卫鞅回答的很快。

景监微微有点愤怒,声音也压得极低:“君上要杀他时,你也不赞同!要是让君上杀了他们,你也不会......”

不会惨死。

卫鞅微微挑起了一边嘴角,他感动于好友的维护,但他不想再和景监就这个问题争论。与其和景监掰开揉碎了分析,不如直接告诉他嬴渠梁是怎么做的。

“景监兄,你以为为何君上会把子岸招回来放到公子虔身边,又把甘龙定为太子首傅?”
景监终于松动了阴郁的脸色,“我知道公子虔没做那个梦,也还没对你动手的意思,但我不能不防。”

卫鞅笑了起来:“景监兄,你还在那个梦里没醒来。”

景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还是坚持公子虔在没犯法前不能动用私刑乱法,他从来说不过卫鞅:“行,算你有理!”

其实本心景监是极敬重公子虔的。公子虔为秦国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早年征战,后来为护法而受辱,一代豪杰沉郁抿然二十余年,着实令人惋惜。但景监无法容忍的是公子虔诬陷卫鞅谋反!这和他一直敬重的公子虔绝不是一个人。

卫鞅看出来了:“景监兄,你把梦当真了。”

景监楞了。

卫鞅微笑:“如果梦一定会成为现实,那我们何苦努力让他改变?”他看着景监:“那个梦我们不是已经改变了很多了吗?那就继续改下去,改到我们满意为止。”

景监说不出话了。

确实,那个梦和现实已经出现了许多偏差。

他犹豫着说出了一句他没向任何人说过的话:“鞅兄,我总觉得,那不是一个梦,好象,我们真的那么活过一辈子。有时候,我分不清,我们是做了那个梦醒来了,还是我们在做一个美梦,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这好办。”卫鞅笑得畅快,“我来帮你!”他挥动手中的竹简,重重的抽在了景监的手臂上。景监也不白给,反手抓住竹简,猛地一送,也给卫鞅来了一下。两个人丢了竹简,各自揉疼处。

卫鞅笑道:“疼不?疼就不是做梦!”

景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闹得心情好了许多,“鞅兄,你真不担心秦国乱起来?”

“乱起来才好。”卫鞅收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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